1947年12月25日至28日,中共中央在米脂县杨家沟召开扩大会议,即十二月会议。这是中国 共产党在解放战争转折关头召开的一次具有重大意义的会议。毛泽东在会上指出“二十年来未解决的革命力量在斗争中的优势问题,今天解决了,局面开展,胜利可期。”并向全党发出“曙光就在前面,我们应当努力”的伟大号召。
这次会议召幵前夕,解放战争的形势已经发展到了一个历史的转折点,全国形势一片大好,同时喜中有忧。一方面,自靖边小河会议之后,人民解放军已经转入全国性战略进攻阶段,各战场捷报频传,在半年的作战中,人民解放军共歼敌75万余人,到1947年年底,战争已经主要在国民党统治区进行,革命胜利的曙光已经显现。同时,以学生群众为先锋的爱国民主力量同国民党政府之间的斗争,逐步形成配合人民解放军作战 的第二条战线。这标志着中国人民“打倒蒋介石,解放全中国”的客观条件已经成熟。另一方面,在推进“耕者有其田”土改制度过程中,出 现了严重的“左”的偏向,随意划定成分,侵害了中农、新式富农的利益;在干部中搞唯成分论,违反工商业政策,随意扩大打击面等现象。同时,随着党员人数激增,一些党组织特别是农村基层党组织中,思想作风和组织不纯的问题也 暴露出来。
在革命即将走向全国胜利的关键时刻,为了不失时机地引导人民迎接这一历史性转折,将革命推向新的高潮,转战在陕北的中共中央决定于1947年12月在米脂县杨家沟村召开扩大会议。这次会议共分为两个阶段,12月7日至24日是预备会议阶段,与会人员分成政治、军事、土地3个小组,对有关问题进行了充分讨论。毛泽东、周恩来、任弼时与参会同志进行广泛交谈。周恩来和任弼时分别对军事斗争、土改情况作了深入研究,其中,任弼时负责的土改小组讨论尤为热烈。讨论集中围绕土改政策特别是正确分析 阶级问题进行,讨论过程中,大家都主张团结中农。这些讨论为正式会议期间纠“左”及提出正确的土改政策做了思想上的准备。
预备会议期间,毛泽东用很大精力起草正式 会议的主题报告。期间,毛泽东由于劳累过度,手抖得握不住笔。因此,只好由他口述,别人代笔。毛泽东曾经说过:“只有两个文件,当时因 为身体不好,我口述,别人记录的,最后还是经过自己修改印发的。其中一个就是《目前形势和 我们的任务》。”为了写好会议的主题报告,毛泽东逐一同参加会议的同志谈话,调查研究,听 取意见。在动笔过程中他认真思考,反复修改。为了方便代表们提意见,他要求秘书在抄稿子过程中做到:不要写简笔连笔字,要写正楷;不要写古怪字;标点符号要占半格;标点符号要写清楚,不能出错;问题开头一、二、三要写大一点儿。正式会议召开前,毛泽东要求将报告稿分发给与会者传阅,供大家讨论提建议,然后由他本人再修改,一直到报告稿从内容到语言均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为止。
1947年12月25日,会议正式召开,28日会议闭幕,会期总共三天。会议由毛泽东、周恩来、任弼时主持。参加会议的代表除了部分中央委员、中央候补委员外,还有陕甘宁边区和晋绥边区的负责人,以及中央几个部、局的负责同志。
会议讨论并通过了毛泽东起草的《目前形势 和我们的任务》的书面报告。毛泽东还在会上还作了口头报告。毛泽东深刻分析了国内、国际形势,提出“这是一个历史的转折点。这是蒋介石的二十年反革命统治由发展到消灭的转折点。这是一百多年以来帝国主义在中国的统治由发展到消灭的转折点。”的科学判断,同时要求大家做好长期斗争准备。在政治方面,毛泽东在报告中重申《中国人民解放军宣言》中提出的党的最基本的政治纲领,即:“联合工农兵学商各被压迫阶级、各人民团体、各民主党派、各少数民族、各地华侨和其他爱国分子,组成民族统一战线,打倒蒋介石独裁政府,成立民主联合政府。”并 指出,没有一个包括全民族绝大多数人口的最广泛的统一战线,革命的胜利是不可能的。在军事方面,毛泽东总结人民革命战争,特别是18个月以来解放战争的经验,明确提出了以打歼灭战为核心的十大军事原则。在经济方面,毛泽东明确 宣布新民主主义革命的三大经济纲领,即:没收 封建阶级的土地归农民所有,没收垄断资本归新民主主义的国家所有,保护民族工商业。并阐明 了实现这三大经济纲领的一系列具体政策。毛泽东还阐述了新中国的经济构成和党对经济工作的指导方针,指出:“新中国的经济构成是:(1)国营经济,这是领导的成分;(2)由个体逐步地向着集体方向发展的农业经济;(3)独立小工商业者的经济和小的、中等的私人资本经济。”“新民主主义国民经济的指导方针,必须紧紧地追随着发展生产、繁荣经济、公私兼顾、劳资两利这个总目标。”毛泽东还提出建立中央政府“要等到蒋介石更困难,我们取得更大的胜 利的时候,至少在平绥路打通以后再考虑这个问题”。在土地改革方面,毛泽东进一步阐明了土地制度改革的重要性,提出了“依靠贫农,巩固地联合中农,消灭地主阶级和旧式富农的封建的和半封建的剥削制度”的土地革命总路线。同时指出了之前在土地改革和整党工作中存在的“左”的错误偏向并提出了纠正办法。他指出“如果我们能够普遍地、彻底地解决土地问题,我们就获得了足以战胜一切敌人的最基本的条件。”
周恩来在会上报告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在解 放战争第二年取得的胜利及敌我双方军事力量 变化情况,并告诫大家“半年转入进攻,各战 场毫无例外,转入主动。现在切忌骄傲,我们才四分天下有其一。”任弼时的发言严肃地批评了土改中盲目扩大打击面的“左”倾错误,指出对农村各阶级各阶层应釆取正确的政策,要求各地加强领导,坚决、迅速地纠正各种“左”的偏差。
关于这次会议,毛泽东指出,这次会议是一次很成功的会。在胜利发展的形势下,我们的工作虽然还有严重的缺点,困难还很多,但都是可以解决的。这次会议所制定的政治、经济纲领,比《新民主主义论》《论联合政府》中提出的纲领有进一步的发展。不久,毛泽东的《目前形势 和我们的任务》报告公开发表,在国内外产生了 很大的影响。党的十二月会议指出,毛泽东的这 个报告是“整个打倒蒋介石反动统治集团,建立新民主主义中国的时期内,在政治、军事、经济各方面带纲领性的文件。”
(作者分别为中共榆林市委党史研究室宣教科科长、宣教科科员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