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革命事业艰苦奋斗廿载不懈忠贞堪为同志范，边区人民辛勤与共一旦长逝遗爱长存群众间。”这是原陕甘宁边区政府主席林伯渠和刘景范、杨名轩为曹力如的题词。曹力如是刘志丹的亲密战友和同窗好友，他跟随刘志丹一起闹学潮、开展兵运、发展革命武装、建立西北革命根据地、转战南北、驰跨疆场。历任志丹县委书记、陕甘省委秘书长、南路军总指挥、陕甘宁边区政府秘书长、中共西北局副秘书长、陕北行署主任等职。他一生对党和人民的革命事业忠心耿耿，追求真理，百折不挠，艰苦奋斗，为建立西北工农红军和发展西北革命根据地，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贡献了毕生精力。
1902年，曹力如出生在陕北保安县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，当时的陕北地区荒凉落后，封建统治根深蒂固，加上反动军阀井岳秀横征暴敛，地主豪绅的残酷剥削，人民生活十分困苦，民不聊生、卖儿鬻女、家破人亡。曹力如亲眼目睹老百姓的凄惨景象，对黑暗的封建统治极为不满。中学读书时，在共产党员魏野畴等老师的教育指导下接受了革命思想，懂得了无产阶级领导人民进行革命的道理。他跟刘志丹等同学组织革命团体，宣传新文化、新思想，领导学生运动，因矛头直指反动军阀井岳秀，被诬蔑为“八大罪魁”之一。1925年，魏野畴介绍曹力如到杨虎城在耀县创办的三民军官学校学习，1926年，曹力如加入中国共产党，党组织派他到杨虎城部任第十军代理政治处长，开展兵运工作，建立党组织。他积极宣传党的主张，物色进步官兵，秘密发展党员，在杨虎城部队组建了中共党的组织，担任第一任党支部书记。这些部队中的党员在尔后的皖北暴动战斗中，起到了骨干带头作用。1928年1月，蒋介石派人监督第十军“清党”，曹力如说服当时主持军务的孙蔚如，以“明清暗保”方式，将南汉宸等百余名暴露身份的中共党员秘密送出部队，保存了一大批革命力量。
中共八七会议后，根据党的指示，曹力如离开部队，任皖北特委秘书长，多次传递贯彻党中央的指示，并及时派人给陕西省委传递中央文件和指示，通报皖北革命斗争和建立武装农民自卫队的情况，在给陕西省委的信中指出：现在的策略是发动群众斗争，领导群众暴动，实行土地革命，建立苏维埃政权。1928年初，他跟随魏野畴到阜阳积极进行革命暴动的各项准备工作，4月9日发动了著名的皖北暴动，曹力如任赤卫队大队长、皖北苏维埃政府秘书长，暴动失败后，他从战友尸体旁边爬起来，沿途讨饭返回陕北。刘志丹于5月组织了渭华起义，这是中国共产党在西北地区举行的规模最大的一次武装起义，起义失败后，刘志丹回到甘泉县，正巧碰到刚到甘泉的曹力如，他们总结了失败的经验教训，分析了保安县的形势和地理环境以及人员状况，认为保安县地处陕甘交界，地方偏僻，地理环境熟悉，亲朋好友多，群众基础好，对开展革命工作十分有利，决定走井冈山的道路，进行游击战争，重新燃起革命烈火，建立党组织，发展革命队伍，在陕甘边建立革命根据地。他们找到同学王子宜，秘密串连革命同志，在永宁山建立保安县第一个中共党支部，刘志丹任书记，曹力如任组织委员，王子宜任宣传委员，积极开展工作，大力发展党团员，壮大革命组织。
1928年到1929年，陕甘发生了严重灾荒，保安人民生活非常困苦，挣扎在死亡线上，对反动民团团总路登高的封建统治极为不满，革命的愿望非常强烈。1929年初，谢子长发动清涧暴动失败受伤后，在曹力如家养伤，刘志丹、谢子长、曹力如和王子宜4人经过仔细研究，决定利用群众不断高涨的反抗情绪以及地方绅士与路登高的矛盾，发动党内外群众，依靠群众的力量，采用合法手段夺取保安县民团的领导权。他们一方面揭露民团团总路登高侵吞公款、贪赃枉法、鱼肉百姓、作威作福、横行乡里的罪行，发动群众签名，强烈要求罢免团总路登高，一方面做开明绅士的工作，团结争取各方面人士，鼓励他们出面上书县长，要求改选团总。并利用时任县长崔焕九是刘志丹和曹力如中学老师的关系，面见县长分析形势，要求县长顺从民意，使县长同意改选民团团总。刘志丹和曹力如深受群众拥护，得票最多，利用合法选举手段，刘志丹当上了县民团团总，曹力如为副团总，他们立即对民团进行整顿和改造，开除顽固不化分子，招募贫苦农民和进步学生，制定新团规，撤换各区的民团团总，在民团内部建立党团组织，将县民团变成革命的队伍，使之成为陕北进行革命斗争的骨干武装力量，民团所在地永宁山成为革命的可靠堡垒。1929年8月，刘志丹到陕甘交界开展兵运工作，在三道川进行建军活动，曹力如继任团总，他特地派人给刘志丹送去了经费、枪支弹药和马匹。起义失败后，刘志丹回到永宁山，曹力如派重兵保护，并亲自出面怒斥追兵，警告对方，我们民团不是好欺侮的，使其未敢贸然进寨搜查，随后秘密将刘志丹送下山，到绥德去找陕北特委。曹力如深知广大贫苦农民是中国革命的主力军，早在1927年发动农民参加皖北暴动时，他就指出：农民在中国革命中力量最大，全中国农民有数万万之多，……咱们农民组织起来，团结起来，就会产生伟大的力量。他经常深入农村，发动农民抗捐、抗税、抗粮、抗债、抗差、抗租等斗争，健全党组织，创办农会，组建地方游击队，建立苏维埃政权。1930年秋冬之交，刘志丹回到保安，传达了特委会议精神。其后，他带领民团中部分骨干到甘肃太白镇袭击了陇东民团军，转战到安塞、合水、甘泉一带，兵力扩大到200多人，革命队伍不断发展壮大，为建立陕甘苏区打下良好的基础。
1931年8月，曹力如因为游击队购买武器走漏消息，被捕入狱，敌人威胁利诱，给他坐老虎凳，打碎其手指，施尽各种酷刑，他坚贞不屈，大义凛然。他把敌人的监狱和法庭当作宣传革命的场所，经常鼓舞狱中同志的革命斗志，怒斥变节分子，揭露敌人的罪行，组织他们开展对敌斗争，表现了共产党人的崇高革命气节。1934年底，党组织营救曹力如出狱，当时保安县大部分地区已变成苏区，唯独金鼎山及附近的几个寨子还被金鼎山民团和土匪占据，红军游击队包围了金鼎山寨，为了争取金鼎山民团投降，减少部队伤亡，曹力如不顾出狱后身体虚弱，带着伤残多次到金鼎山寨与民团谈判，阐明共产党的方针政策，陈述利弊，说服民团接受投降协议，使山寨和平解放。在金鼎山和平解放的影响下，周边的王家畔、李新庄等十几个寨子也相继和平解放，使苏区连成一片，扩大和巩固了苏区。1935年夏，他领导保安民团先后分两批加入红军，壮大了革命武装力量。西北革命根据地在刘志丹等同志领导下，按毛泽东的游击战争思想，坚持游击战，紧紧依靠人民群众，扎根于人民群众之中，深得人民群众的拥护和支持，红军队伍发展到5000多人，革命根据地不断发展壮大，先后建立了数十个县的苏维埃政权，成为土地革命后期全国“硕果仅存”的根据地，成为红军长征到陕北的落脚点，在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史上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。
正当陕甘和陕北革命根据地蓬勃发展，不断扩大巩固的时候，在王明“左”倾错误的影响下，一场错误肃反降临到陕甘苏区，刘志丹、习仲勋等一大批西北红军和苏区主要领导人遭到逮捕，有的惨遭杀害。曹力如刚出狱，也未能幸免，被迫到陕甘边印刷厂工作。在陕北“左”倾错误肃反的非常时期，他“以一个无产阶级革命者的宽大胸怀，冒着受牵连、被怀疑，甚至坐牢、杀头的危险”，帮助、关心被迫害的战友及其家属。并力所能及地给予他们帮助。
1935年10月，毛泽东带领中央红军到达陕北，受到根据地人民群众的热烈欢迎，曹力如积极参加筹备欢迎中央红军的工作，书写欢迎标语，为中央红军筹办物资。在毛泽东和周恩来的直接干预下，陕北错误肃反的问题很快得到纠正，释放了全部被关押的同志，恢复了曹力如的党组织生活，他深有体会地说：“是党中央和毛主席挽救了陕北的党组织、挽救了陕北红军。”其后，曹力如被任命为陕甘省委秘书长。中共中央和中央红军初到陕北，存在不少困难，特别突出的是粮食问题，为此曹力如筹建了陕甘省委工作团，健全了陕甘苏区县乡民主政权，进行筹备粮食和征兵扩大红军工作。1936年5月，为了扩大西北革命根据地，红军主力开始进行西征，曹力如担任南路军总指挥，转战陕甘两省进行了几十次战斗，消灭国民党两个营及许多地方土匪武装，缴获大批轻重武器和装备，取得显著战果，给进攻根据地的蒋介石部队以沉重打击，胜利地完成牵制敌人的任务，有力地支援了红军西征，并在甘洛成立4个游击支队，鄜县成立3个游击队，还有些县成立游击小组等地方武装，扩大了革命队伍，巩固了陕甘边根据地。在艰苦的革命岁月里，曹力如与刘志丹等同志一起战斗，生死与共，他的无私无畏的革命精神和卓有成效的工作，深受刘志丹和同志们的赞扬。
作 者：曹东林，女，解放军总装备部科技信息研究中心干部，曹力如同志之女。张孟钦，解放军总装备部科技信息研究中心研究员。
原 载：《陕甘边根据地研究》